顧衍光好像喜歡上了這裡,他們已經在南紀山莊待了一週,商悅越來愈覺得他像個普通上班族,有滿檔的行程、開不完的會、見不完的人、避不開的應酬。而她,總會替他在門口留一盞燈……媽媽曾經告訴過她,這意思是告訴男人,無論多晚回來,家裡有個人在等他,想他,就算進門滿室靜寂黑暗,心裡面也是暖暖的。
顧衍光不到十二點絕對不會回來,商悅早睡已是習慣。某一天,突然想替他留盞燈後,她反倒睡不著了,在床上不知翻來覆去多少回,最後迷迷糊糊睡著前,終於聽到大門喀登地一聲。
顧衍光進門後第一件事就要看見商悅,床頭的檯燈透出暈黃的燈光,映出商悅精緻的眉眼。
床上的她用蜷縮的姿勢睡著,被子夾在腿間,手裡抱得是他的枕頭,下面春光大洩,純白色的睡衣遮掩不住曼妙有致的身材,私處因光滑無一絲毛髮,丁字褲隱隱透出小花瓣的形狀。
商悅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是特意吩咐專人訂做的,一個衣櫃一個分類,小女人身上的睡衣質料總是又透又薄,整套顏色配好,每天穿也不重樣,商悅也從不抗議,因為她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麼誘人。
顧衍光瞬間硬了。
他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,做了幾次呼吸,這已經是他習慣性的動作。轉身進到浴室梳洗,出來發現枕頭擺好了,被子也好好的蓋在商悅身上,他勾唇一笑,赤身裸體的躺上床去。
將小女人抱到懷裡,比起自己還是略低的體溫,顧衍光的語氣是藏不住的溫柔:「冷嗎?」
商悅搖搖頭,模糊的嘟嚷從自己的胸膛傳出:「回來就急著洗澡,做壞事了吧?」
顧衍光輕笑,夜晚聽來格外沁人心脾:「要檢查嗎?」
商悅睜開了眼,水濛濛的,小手一個用力就握住了抵著自己大腿的猛獸:「這是什麼啊,衍光哥哥?」
顧衍光繃起了臉,眼角的青筋隱隱浮現,商悅離他這麼近,早把他眼底的暗潮洶湧看得一清二楚。小手熟練的動作,一隻腿勾著他的腰將手裡的猛獸放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,就像魚碰到水,那可怕的慾望自覺地找到入口,雖然被商悅握著,但頂端早已沾染上了些水光,顧衍光維持著擁抱商悅的姿勢,任她為所欲為。
外面拍打的海浪聲,在靜謐的夜晚裡只餘模糊的沙沙聲,穿梭在男女間粗喘的呼吸及細細的呻吟中,包容了他們的說不出的激情與未知的心思,商悅聽見了外面的海浪聲,看見的是他眼底的海,目光迷離,她急速沉淪,連空氣都帶著親密的潮濕。
顧衍光本身就是海,環繞瞳眸的那淡淡的金色,是指引她的太陽,她擁有的不是綠洲,而是能吞噬一切萬物的太平洋,承載盛市,成為這片土地上最深不可測的帝王。
「悅兒,把你給我,把你給我。」顧衍光下身充血,已到了最後關頭,他將最強硬的自己交給身下的女人,那妖精般的女人惡劣地將他玩弄於股掌,天堂地獄盡在五指之間,他捏著豐滿的雙乳玩弄,幾次欲到達了頂點卻被她生生按下,他咬牙低吼,大手越發放肆。
商悅被他弄得嬌喘吁吁,白嫩無暇的肌膚紅紫交錯,她開口只會勾引他,一口一個衍光哥哥,又讓他多縱容她一分,這次,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要求。
「衍光哥哥…你…喜歡我嗎?」商悅目光帶水,看著顧衍光幾欲發狂的英俊面孔,連夢中都不敢問的問題,只有在這時候,她才敢小小聲的問,哪怕是因為慾望,她也不想看到冷靜無慾的顧衍光,平靜拒絕她的樣子。
顧衍光惡狠狠的吻住她,唇舌濃烈翻滾著商悅的呼吸,大手包覆住作亂的小手,握緊加快了速度,將小舌頭咬到嘴裡用力吸著,直到商悅再也抵抗不了,任他恣意妄為,他悶哼一聲,兩人快速動作的手瞬間滿滿都是濃精,一波一波的,實在是忍得太久了,這一次竟然全部繳了出來,有些還射到商悅的小腹上。
兩人喘著大氣望著對方,沒人想開口說話,手中凶物沒再硬得發燙,商悅方才跳動得厲害的心臟也平靜下來,她推開顧衍光逕自去沐浴。因為歡愛而嫣紅的好氣色依舊是顧衍光最愛的模樣,雖面無表情,但…看上去有一股楚楚可憐的樣子,他進到浴缸裡從後抱住她,磨著她細軟的髮絲,一時無話可說。
「衍光哥哥,你是不是不想等了?」
「我答應你的,說到做到。」顧衍光聲音低低的,透出一絲沙啞。
「你再答應我一件事好嗎?」
「嗯?」
「以後你有了別的女人…別讓我最後一個知道。」
商悅背靠著顧衍光,他看不見她的表情,被他扳過來時,還是那副溫順柔弱的樣子,他滿意這樣的商悅,但現在突然讓他彆扭到了極點。
「不會有別的女人。你若是覺得初瀾礙眼,明天我就讓她走。」顧衍光語氣有些硬,他不懂得怎麼哄女人,他只會做,即使不懂商悅的情緒從何而來,他也模糊地知道,自己只能耐心的回應她。
方纔的歡愛,是他第一次失控,第一次比商悅更先釋放出來,她今晚就像一個忠心的女奴,專注於他的感受,而她分明……。
奇異的是,心裡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,像一團霧,讓他有些踏不著地的慌亂…有些揣揣不安。
「你想做昏君,我才不當狐狸精。」商悅抬眼,撇嘴又看了他一眼,終於釋出細碎的笑意。
顧衍光竟然鬆了一口氣,他安撫地摸了摸滑膩的大腿。
「你是我的小妖女。」
「我才不是!換一個!」
「……小彆扭。」
誰彆扭啦!想聽人家叫哥哥又不說,把人弄得像鍋裡的煎魚翻過來又翻過去的……「大叔叔。」商悅哼哼的叫。
顧衍光眼一瞇,心裡那團霧啊那疼啊化成了水,他將人往後一拉,抵著自己的「大叔叔」,「只要你待在我身邊,想要什麼,我都給你拿來。」昏君有什麼不好,她會笑,會像現在乖乖地依賴他。
商悅反身勾住他的脖子,跪著低頭望著顧衍光,「就算你不在我身邊,我還是相信你。」
顧衍光沒說話,將人一勾,吻住今晚讓他躁動不堪的小女人,原來商悅也有他不想看到的表情。
欲言又止,淚眼含著笑的樣子真礙眼。
顧衍光為捉摸不定的女人情緒,忍不住在心裡咕噥抱怨。
商悅在海上玩了一個月才回到顧宅。這一個月舉凡浮潛、衝浪,游泳、釣魚,開快艇到相鄰的B市喝下午茶等等,顧衍光給她的特權數都數不過來,連一向大方的顧明隆都忍不住向染染感嘆一句,「這標竿設得有點高,我要努力,要努力啊!」
染染柔聲安撫他,心底有些不安,這寵得沒邊了,顧衍光不管她,商悅越來越明事理,知進退的模樣,她越覺得詭異,與恬恬三人一起出海時,她問了句:「你在想什麼?」
「嗯?」商悅戴著黑超,注視著水裡魚餌落下的地方,趁隙瞥了染染一眼。
晚夏餘陽,夜晚來得早,空氣中帶著水氣的冷,讓恬恬與染染手上起了疙瘩,商悅習慣了溫差,面對著她們,海風用力拉扯她的長髮,背後的海披上了金黃色的盔甲,投映在商悅精緻的半面容顏上,這一幕,拍起來定是動人心魄,美不勝收。
「你…」染染急著想說什麼,看了向四周,鼻尖竟冒出了汗。
「今天釣不到就算了,後天就要回顧宅了,明天再陪我出海一次吧。」商悅笑著說。
恬恬瞄了一眼染染,微笑著說不能陪你們啦,記得幫忙帶兩條魚回來就好。
商悅滿口答應,「餵了它們這麼多好吃的,再不上鉤,我就拉一把漁網把它們全拉上來。」
「女海盜,手下留情啊。」恬恬笑著說。
「做一回海上的王,也不枉女海盜這稱呼。」揚著下巴,商悅笑得燦爛。
隔天,顧衍光跟顧明隆及從美國來的潛艇專家,正在流光飯店最大的會議室內討論,一個男人疾行進入,顧明隆不悅地瞪著他,只見染染頭上還帶著草帽,一臉慌亂的進來。
「染染?」顧明隆詫異。
染染看著顧衍光,見他平靜如斯,吞了吞口水才萬分困難的說:「商悅……不見了。」
顧明隆大驚,快速看了一眼顧衍光:「你不是上了商悅的船?」
……二十個大漢看不住一個女人,還溜得無消無息?
染染:「商悅撒了漁網要把魚撈上來,結果漁網不知勾著什麼破了……她說要收網就跳了下去,我沒來得及攔住她……後來,」她舔了舔乾澀的唇,「所有人都下去找了,人不見了!」
顧衍光慢慢站起來,金黑色的眼洶湧難解,他還未動,染染就後退了一步。一旁的美國人一知半解聽的中文,開玩笑的問:「Simon,你的人魚公主化成泡沫了嗎?」
顧衍光的人包括染染臉色瞬息萬變,心裡暗罵這沒眼色的外國佬!
顧衍光抬手制止了手下的躁動,整理了下西服,平淡的用英語回答:「她若成了海,我就移山填海。」
他的商悅不是什麼人魚公主,只是矯情彆扭的小妖女,又在跟他鬧著脾氣玩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