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悅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,這段日子以來她的世界一直是灰暗的,她幾乎看不到陽光,她像一般的女孩一樣,喜歡白皙的膚色,為了看起來更為美麗嬌嫩,一到夏天遇到太陽能躲則躲,而現在……她每一次清醒的時刻都在渴求見到太陽,她從未如此渴望過。即使如此,在三四天之後,她已經能逐漸在黑暗中視物。
發軟的身子、暈沉的腦袋讓她一直處於很糟糕的情況,但她還是能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足以讓她崩潰大哭,她無計可施,不知自己會去哪裡,也不知該怎麼離開這裡,除了被定時灌入藥物,外邊還有輪班的大漢看著她們。
商悅困難地轉頭看向身側的幾個女孩,跟她一樣都是半昏半醒的狀況,只是她醒得早,在被定時灌藥的時間前醒過來,所以被逼著灌下的藥物比起其他女孩,少了許多,也讓她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多,她靠著默背看過的文章或是唱歌來提起精神,她的堅持有了成果,但她依舊得裝作昏迷的樣子來矇混那些大漢。
她不想再被灌那些不明的鬼東西了!
商悅的心聲在她每天的祈禱下終於實現了,今天預定該灌藥的時候並沒有人來,她身邊的女孩們不時發出痛苦的嗚喑聲,她懂那種感覺,將醒的頭痛感會讓你想要撞牆,腦袋好像被幾百道雷劈過,而解藥是讓你變得更糟的迷藥。
她不敢動彈,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,她們所在的空間很小,有點像在箱型車的裡面,旁邊一堆箱子雜物,她偷看過,再也不敢打開。
是白粉…毒品……。她竟然跟毒品躺在一起!她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這種事!!!
她到現在依舊不敢相信自己被綁架了,就像無數小說上描寫的,被迷昏、拐賣,人肉販子論斤趁兩的將她們載到外表平凡無奇,實則在進行非法交易的商店後門,一個又一個的拉下車,而她們這幾個女孩,已經是最後一批了。
她不知道先前那些女孩怎麼了,但她知道…一定跟她想像的所差無幾。
她咬著乾裂的嘴唇壓住到口的尖叫,她無力發抖,這些人很大膽,行動迅速,每抓到幾個人,就會快速離開,到下一個地點,就會脫手上一個地點的女孩,最多不提留超過三天,而商悅,早該在前些時候就被拖下車,只是她會爬向最新一批的女孩內,利用她們的身軀擋住那些人的視線,那些人不敢開燈,也不會在白天交易,黑壓壓的一群女孩他們不會仔細的清查,只要有足夠的人數。
她覺得自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像待了一輩子,有沒有一個月?還是更長?她的家人、朋友是不是正在瘋狂地找尋她?
而現在她再無法躲藏,她只希望那些商店在繁華的市中心,如果有機會逃走,至少機率會多一些些讓她得救…她、她好想回家……
門開了,外面傳來低聲的討論,路燈好像壞了,沒有一絲燈光透進來,沒一會兒就聽到幾個人進來,一人一個女孩扛在肩上,快速進入窄小的後門,商悅也被一個壯漢扛著,他堅硬的肩膀抵著她的腹部,難受極了,忍不住皺起了眉頭,但最讓她不自在的是,大漢扣在她大腿內側的手。
從來沒有男人碰過她!甚至是那裡!
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,只是被帶著不停轉來轉去,他們不搭電梯,她聽到有電梯的報答聲,這裡……至少有六層樓,就在她快要吐出來的時候,碰地一下被丟在粗糙的地毯上,她不能緩衝速度,只能讓自己撞擊堅硬的地板,她的背熱辣辣地一陣疼。
商悅試圖緩下呼吸,姿勢不佳的躺著,又進來了些人,突然一陣緊繃的安靜,一股巨大的壓力從門口襲來,她知道最關鍵的時刻來了,只是不知道自己…下場如何。
沒有人開口,沉默長達了幾分鐘,直到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響起,有些低沉沙啞,她應該是個老菸槍,沒有情緒的問:「老闆,開始?」
接著一陣摩擦的聲音響起,商悅偷偷睜開了眼,她長及腰的頭髮擋住了她的臉,讓她可以看見某個女孩正被放到桌上,衣褲全被拋下,那個女人蹲在她腿間,不知道在做什麼,而旁邊的沙發坐滿了男人,他們一臉淡漠的看著這一切。
而有個最高的男人坐在沙發的最右邊,即使是坐著,因為攝人的身高也讓他比其他人更吸引商悅的眼光,裡面只開了一盞小燈,她只覺得最黑的夜,也比不上那男人帶給她的感覺。
他們是誰?
商悅聽到那個女孩發出微弱的哼哼聲,沒一會兒那個中年女人就站起來,抽了張紙巾冷淡的說:「處女,一般。」
她……也會那樣嗎?
被扒光身上所有的衣褲,毫無尊嚴的躺在桌上,遭受那些男人或冷淡或打量的目光,然後被打發到某一個她沒聽過的人身邊嗎?
因為幾個小時前沒有灌藥,所以那些女孩的意識已經回籠,也能聽到那些討論的聲音,就在剛剛那個女孩被決定要到一個名喚金哥的身邊時,她開口了。
「放…放過…我……」她模糊不清的說著,眼淚不停滾落,商悅看見她卑微的眼神,來不及遮掩赤裸的身體。
帶她們上來的大漢沒想到這女孩還能開口,抓著她的頭髮就要扇她巴掌,被那個女人攔下,「住手,今晚金爺就要,你賠不起。」
「是。」那大漢一放手,女孩的臉再一次撞擊地板,撞斷了她求饒的低語。
「再多挑兩個給他,身子這麼小,禁不起金爺那般操的。」某個沙發上的男人開口了。
「是。」那個女人再次重複之前的動作,一個又一個女孩被打量,甚至某一個女孩得到了女人的稱讚:「白虎……你們可真走運。」後面那句話是對著那些大漢說的。
那些大漢喜不自勝,眼光放肆地逡巡在女孩的身上,正在發育的身子雖不如女人般香艷誘惑,但清純的乾淨可是獨一無二的。
看看也不會少塊肉,他們的目光毫不避諱。
「麗娜,你的眼光什麼時候這麼差了?」嗤笑的男人不感興趣,白虎?他留在這裡可不是為了女人身體的秘密,他偏頭看了一眼角落,語氣中隱隱不耐煩,「看來這批貨也不怎麼樣嘛。」
嘖,早知道就回家了,他都快睏死了!
麗娜不敢再開口,商悅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,被抓到桌上赤裸的,有如待宰的牲畜一樣,這裡沒有一個是人,全都是惡魔!惡魔!
商悅感覺到細長的手指探入身下緊閉的細縫,她試圖放鬆,但所有感官忍不住用來感受,麗娜輕輕剝開她外邊的軟肉,指尖摸了摸,才探進去,一陣疼痛鑽心而來,要不是頭髮擋住了她的臉,那些男人就會看見她死命咬著唇,薄薄冷汗冒出。
麗娜出奇的沉默引來方纔那個男人的好奇,商悅聽到他問:「怎麼?」
「這女孩……必須留下。」
「哦?」
麗娜的手不停,姆指持續揉著外面的軟肉,讓商悅覺得羞恥又不知所措,「也是個寶貝…這個可就難得多了……」
那男人想要探頭看,卻被身邊的人拉住,他又往角落看了一眼,想了下才說:「行,那就送到樓上給K調教。」
「三爺……」
「麗娜,別貪心了,我怕你忙不過來,這些,」目光瞟過地上神智不清的女孩,「我知道你利害,每個都能成為尤物。」
「我知道了。」
商悅身下的手指退出,只餘一陣酸麻,還有被擴充過的疼,她知道她躲過了最可怕的,但K?是誰?
就在她要被扛走時,覆在臉上的頭髮掉落,她微開的眼因為後仰的關係,對上了一雙金黑色的眼眸,他眼神微動,直到商悅被帶離門外。心上突來的戰慄未退,一陣雞皮疙瘩起來,扛她的大漢停下腳步,連忙裝作痛苦的低叫,掩去自己清醒的事實。
那男人,怎會有像野獸一般的雙眼,令她,覺得害怕。
被盯住的感覺,很不好。